一早開了同事寄來的一封mail,還以為是算命,算父母與子女間的緣份有多少。

結果,是一篇讓我為之鼻酸的文章。

看完後一驚,就像當頭棒喝一般,這是多麼多麼貼切的內容;

他們經你而來但非為你而生 

卻不能要求他們愛你.......

我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,

所謂父女母子一場,

只不過意味著,

你和他的緣分 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。

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,

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,

而且,

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:

不必追。

 

我知道這是我要學習的課題,但我能做到幾分?

最近才發覺女兒不再像以前那樣熱情的親我抱我,我還說她不再愛我了!我知道她長大了,她有她自己的世界,是我自己無法去接受這早晚都會到來的事實。

什麼時候我才能釋懷與看淡這一切呢?

生 老 病 死   悲 歡 離 合  ~ 這就是人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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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父母子女的緣份 ~

 

二十年前,

我的三個孩子長大了

一個一個相繼離家,

本來就聚少離多的我們

整個家空洞的....連呼吸都聽到

 

我無意中看到一個外國婦女寫的文章 ,

把其中片段摘錄護貝後 ,

放在玻璃板下,

當我寂寞或孤獨時就再看一遍...


你的孩子並不屬於你 ,

他們是生命延續的代表

他們經你而來但非為你而生 ,


你可以給他們愛卻不能給予思想,

因為他們有自己的心,  

你可以給孩子一個家,

但這不是他心靈的住所,

因為他們的心早已飛到他明天的家,

你可以盡力去愛他們,

卻不能要求他們愛你.......

 


 
龍應台最近出了一本新書

"目送

算是一本  "感人大作
文字優美洗練,內容深刻感人,

真誠推荐,感動心靈!


  < 目 送 >  

 
華安上小學第一天,

我和他手牽著手,

穿過好幾條街,到維多利亞小學。

九月初,

家家戶戶院子裡的蘋果和梨樹都綴滿了拳頭大小的果子,

枝枒因為負重而沉沉下垂,

越出了樹籬,勾到過路行人的頭髮。
 
很多很多的孩子,

在操場上等候上課的第一聲鈴響。
小小的手,圈在爸爸的、媽媽的手心裡

怯怯的眼神,打量著周遭

 

他們是 幼稚園 的畢業生,
但是他們還不知道一個定律:

一件事情的畢業,永遠是另一件事情的開啟。
 
鈴聲一響,

頓時人影錯雜,奔往不同方向,

但是在那麼多穿梭紛亂的人群裡,
我無比清楚地看著自己孩子的背影──

就好像在一百個嬰兒同時哭聲大作時,
母親仍舊能夠準確聽出自己孩子哭聲的位置。

 
華安背著一個五顏六色的書包往前走,

但是他不斷地回頭;
好像穿越一條無邊無際的時空長河,

他的視線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會。


我看著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門裡。
 
十六歲,他到美國作交換生一年。

我送他到機場,
告別時,

照例擁抱,

我的頭只能貼到他的胸口,

好像抱住了長頸鹿的腳。
他很明顯地在勉強忍受母親的深情。

 
他在長長的行列裡,等候護照檢驗;

我就站在外面,

用眼睛跟著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。

終於輪到他,

在海關窗口停留片刻,

然後

拿回護照,閃入一扇門,倏忽不見。


我一直在等候,

等候他消失前的回頭一瞥。

 

但是他沒有,一次都沒有。  
 
現在他二十一歲,

上的大學,

正好是我教課的大學。


即使同路,他不搭我的車。
即使同車,他戴上耳機....

只一個人聽音樂,

有時他在對街等候公車,

我從高樓的窗口往下看:
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,眼睛望向灰色的海;

我只能想像,

他的內在世界和我的一樣波濤深邃,
但是,我進不去。

一會兒公車來了,

擋住了他的身影。

車子開走,

一條空蕩蕩的街,只立著一只郵筒。  
 
我慢慢、慢慢地瞭解到

所謂父女母子一場,只不過意味著,
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。

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,

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,

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:不必追。
 
我慢慢、慢慢地意識到,

我的落寞,彷彿和另一個背影有關。
 
博士學位讀完之後,我回台灣教書。

到大學報到第一天,

父親用他那輛運送飼料的廉價小貨車長途送我。
到了我才發覺,

他沒開到大學正門口,

而是停在側門的窄巷邊。
卸下行李之後,

他爬回車內,準備回去,

明明啟動了引擎,卻又搖下車窗,

頭伸出來說:
「女兒,爸爸覺得很對不起你,

這種車子實在不是送大學教授的車子。」
 
我看著他的小貨車小心地倒車,

然後噗噗駛出巷口,

留下一團黑煙。
直到車子轉彎看不見了,

我還站在那裡,一口皮箱旁。
 
每個禮拜到醫院去看他,

是十幾年後的時光了。

推著他的輪椅散步,

他的頭低垂到胸口。


有一次,

發現排泄物淋滿了他的褲腿,

我蹲下來用自己的手帕幫他擦拭,

裙子也沾上了糞便,
但是我必須就這樣趕回台北上班。

護士接過他的輪椅,

我拎起皮包,看著輪椅的背影,
在自動玻璃門前稍停,

然後沒入門後。
我總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機場。

 
火葬場的爐門前,

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屜,

緩緩往前滑行。
沒有想到可以站得那麼近,

距離爐門也不過 五公尺
雨絲被風吹斜,

飄進長廊內。

我掠開雨濕了前額的頭髮,

深深、深深地凝望,

希望記得這最後一次的目送。
 
我慢慢地、慢慢地瞭解到,

所謂父女母子一場,只不過意味著,
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。


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,

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,

而且,

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:不必追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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